牛銀萬小小說二題
作者:牛銀萬
“二哥”麻事
“二哥”特別愛打麻將,因為老輸,麻友們都親切地叫他“二哥”。
“二哥”是有名的“妻管嚴”,“二嫂”對他的花銷嚴格控制,平時最多給一、二百元。他打麻將一、二百元也敢上場,而且搞得很大,上去不一會兒,就輸個精光,經常掃人們的興,慢慢地人們不叫他了。
一天,他吃過午飯,哼著小曲兒,早早來到小區里的麻將館。
“二哥今天精神挺好,摸撈上錢了?”麻將館老板胖姐叼著一支香煙,邊收拾麻將邊問。
“錢算了個甚,不就是有點兒爛紙片子?”說著,他掏出一沓100版,“叭”地甩在麻將桌上。
“哪來的錢?”胖姐笑著問。
“你別管。我不欠就行了,快叫人!”
正說著,進來三個女麻客,胖姐忙迎了上去:“二哥今天拿得多了,你們四個玩吧?!迸纸氵@么一說,大家也就不好意思驗“二哥”的“貨”了。
其實 “二哥”心里最清楚,他今天拿的錢是“二嫂”壓在板箱下給兒子娶媳兒買家具的錢,他沒敢多偷,只偷了五張100版。偷上后,他邊往麻將館走,邊自我安慰:今天肯定能贏!
可事與愿違,上場沒一會兒,五張就只剩下一張了。這時他慌了,別人打一張牌,他的心猛地跳一下,手抖得竟連牌也握不住。
“叭”!對家和了,頓時,他臉嚇得煞白,差點跳了起來。
“一人一百。”對方數完,他看也沒看,把最后一張趕緊遞過去,他怕遞得慢,讓大家發現自己沒錢散場了。
“壞了,今天要是輸了回去補不上,讓老婆發現了怎么辦呀!”他越想越害怕。
這時,他眼前一亮,發現已廷口,而且是砍五魁的龍!他不由得“咕、咕、咕”咽開口水,大家都知道,這是他大和廷口了。正當人們猜他和什么牌的時候,他摸起一張,“叭”!一甩,和了!他臉憋得痛紅,正準備數,突然兩眼發黑,四腳朝天向后栽了過去。
麻友們趕緊打車把他送到醫院,經診斷,是因激動血壓升高導致昏迷。
輸了一瓶液體,他慢慢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問:“我的帳結了沒?”麻友們笑著說:“結了,結了?!甭犝f帳結了,他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麻友們見無大礙,安慰了他幾句,邊往外走邊說:“這個‘二哥’真可憐,就贏了這么一回還沒拿上”。
“二哥”病好后,仍麻性不改,弄出很多笑話。
有一次,他沒錢上去玩,四圈一結,輸了付不了,被一個“生葫蘆”脫了褲子作抵押,不敢回家,最后和胖姐軟磨硬泡借了錢才贖回去。
還有一次,“二嫂”給了他一百塊上事宴,喝完宵夜酒玩,輸了個精光,事宴沒上成不說,回去還被“二嫂”打了個鼻青臉腫。
又有一次,由于過度緊張,他抓起牌看錯了,以為和了,用力一甩,牌飛起掉在水甕里,硬是讓胖姐把滿滿的一大甕水舀完,賠了炸和錢。
從此以后,“二哥”把麻將徹底戒了。
每當人們再和他說起打麻將的事兒時,他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打麻將的沒幾個好東西,老子再也不玩了!”
調解
老伴去了閨女家,一走好幾天,老戴一個人實在懶得做飯。
“讓誰請呢?”他躺在床上苦思冥想。
正在這時,鄰居小郝和小李小兩口又打起架來。
他眼前一亮:有了!
他過去拉開架,把小郝勸到自己家說道:“這么好的后生,要長相有長相,要工作有工作,小李還不滿足?也不知道想咋了?!?/span>
小郝很感激,中午在飯館宴請了他。
下午,小郝上班后,他把小李叫過來,嘆著氣說:“這么好的閨女,小郝也不珍惜,你嫁給他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小李覺得老戴真說到自己心坎里,晚上,在飯館宴請他。
飯桌上,老戴借著酒勁,把小郝從頭到腳數落了個遍。小李一氣之下,連夜回了娘家。
過了兩天,老戴又有了酒欲。
他來到小郝家,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慢慢說道:“小夫妻鬧點矛盾很正常,那天你在氣頭上,我夸了你幾句,你不要頭大,其實小李也是個好娃娃,女人愛面子,你快放下臭架子主動接吧,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需要的話,我跟你一塊去說合說合”。
老戴說的正合小郝之意。
中午,小郝又宴請了他。
下午,老戴叫上小郝,打車直奔小李娘家。
一進門,老戴就對小李說:“這兩天,小郝一再跟我說是他不對,讓我領著來給你認個錯?!?/span>
小李一聽馬上哭了,邊哭邊問:“戴大爺,他床上那堆臟衣服洗了沒?”小郝趕緊接住話茬笑著說:“沒洗了,等你回去洗的了?!?/span>
小李破涕為笑。
小李媽見女兒女婿和好了,特別高興,在家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宴請老戴。
老戴坐在正席,不停地接著敬酒,看那樣子像個功臣似的。
作者簡介:牛銀萬,男,包頭市九原區政協工作,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在《詩神》、《芒種》、《草原》、《包頭日報》、《包頭晚報》、作家網等報刑和網絡發表小說、散文、詩歌二百多篇(首),詩作曾獲“草原?北中國之星”詩歌大獎賽優秀作品獎。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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