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黨員王保貴（小小說）

 

作者：徐刻

 

　　時間：某天上午。晴。

　　地點：大王里鄉(xiāng)，東頭村。

　　人物：王保貴，男，50歲左右，大王里鄉(xiāng)的老黨員。東頭村里黨員模范帶頭人物。樸實厚道，一身樸素?zé)o華的莊稼人裝束。愛好抽喇叭筒紙煙。一整天不抽一兩口紙煙就會渾身難受。

　　清屯，男，30多歲。東頭村的入黨積極分子。與老黨員王保貴同鄉(xiāng)同村。凡事都愿意與王保貴商量，也比較聽從王保貴的訓(xùn)導(dǎo)。

　　“二糊涂”，男，與王保貴的同鄉(xiāng)同村的村民。貪圖小財，用弄神裝鬼騙財。

　　“藥王爺”，男，本村的村民，是與“二糊涂”同伙，騙取小財。

 

　　大王里鄉(xiāng)。某村東頭。老黨員王保貴的家門前。早上。晴。

 

　　老黨員王保貴坐在家門前。

　　石磙上。

　　正在一口接著一口，吸手卷的喇叭筒紙煙。

 

　　畫外音：“王保貴，吸著手卷的喇叭筒紙煙。這是他一輩子改不了的習(xí)慣。也是無法改變的習(xí)慣。”

 

　　馬大嬸（女，60歲左右，本村的農(nóng)婦。老實本份，善待他人。）手握著一把香。

　　馬大嬸匆匆從家門口出來。

 

　　王保貴（大聲叫）：馬大嬸，你拿著香，跑那么快，是去干嘛呀？

　　馬大嬸（頭不回，一直匆匆在走）：

　　“藥王爺”顯靈了。我給我的孫子瞧病去。今天人去的多，要排長隊呀！你，老王頭不去瞧瞧？瞧病治呀！

 

　　一下子，馬大嬸從王保貴跟前匆匆走過。

　　馬大嬸和其他的人，一同朝村東方向去了。

 

　　村里的三五成群的男女老少，也向那個方向涌去。

 

　　王保貴自語：“藥王爺”廟，顯靈了。真的是這樣的嗎？咋回事？

 

　　王保貴起身。

　　王保貴匆忙走去瞧瞧。

　　滿屯走來了。慌里慌張的樣子。

　　王保貴急步上前，張開雙手，攔住滿屯。

　　王保貴（疑惑）：滿屯，你是本鄉(xiāng)的入黨積極分子，你隨人流去干嘛呀？也找“藥王爺”瞧個病什么呢？

 

　　滿屯（擦了擦滿頭大汗，他跑著出了大汗。急急忙忙）：藥王爺在村東頭的土地廟顯靈，我女兒有病要治。我要去向藥王爺求藥。

　　人多了，怕藥不夠，求不了藥，把病耽誤了！

 

　　老黨員王保貴（胡子搠起來）：你還信這個？當(dāng)黨員的人不能信教！不能搞迷信活動，你咋學(xué)習(xí)的黨史？

 

　　滿屯（打斷了他的話，邊急走邊講）：信不信由你，救命當(dāng)緊，得去求藥。你別擋住我呀！

　　滿屯：求藥，救我的女兒的性命。

　　滿屯大步流星走向“藥王爺廟”。

 

　　老黨員王保貴，滅了紙煙，裝好煙袋子。

　　王保貴大步流星趕到土地廟。

　　村東頭。“藥王爺”土地廟。晴。上午時分。

　　士地廟門里門外，有很多求藥的農(nóng)村人。

　　王保貴不與他人打招呼。

　　王保貴站在求藥群眾的外圈觀察。

　　滿屯在求藥的人群里。隨同他人虔誠求藥，上香，敬酒，叩首。

 

　　土地廟里。上午時分。

　　“藥王爺”端坐著。正雙掌合一，閉目誦經(jīng)。

　　“藥壬爺”扎黃色頭巾、穿白色長袍。

　　在藥王爺?shù)哪_下。

　　虔誠的求者跪著。

　　求者們雙手托著一張黃紙，舉過頭頂。

　　求者們耐心地等待藥王爺賜藥。

 

　　在藥王爺左邊。村里的“二糊涂”充當(dāng)護法。

　　“二糊涂”收求藥者遞交的香缽和零錢。

　　“藥王爺”廟一角，堆積了求者們的很多錢幣和財物。

　　“二糊涂”依舊依次發(fā)給每人一張黃紙。

　　畫外音：這個“二糊涂”是村里的貧困戶。去年他家蓋房，燒香念經(jīng)掛佛像。今年村支部、村委把他的貧困戶抹掉，他心里不服氣，事事與村兩委較勁。

　　王保貴，也瞧見了“二糊涂”。

　　王保貴（自語）：這個“二糊涂”，他會不會與藥王爺串通一氣作祟？一伙騙錢？

 

　　老黨員王保貴湊到一名群眾跟前。

　　王保貴向那人打聽。

　　畫外音：“二糊涂”這兩天到處給人說，前天晚上做夢，藥王爺奉玉皇大帝之命在村土地廟顯靈，普度多災(zāi)多難生病的眾生。求藥者要交九根香、九塊紙缽和零錢，九九歸一，心誠，藥靈。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村里村外的群眾都來求藥。

 

　　老黨員王保貴（火冒三丈，憤怒了）：他這是講的騙人的鬼話！

　　老黨員王保貴撥開求藥的群眾。

　　老黨員王保貴三步兩步就沖到藥王爺跟前。

　　老黨員王保貴（大吼）：別演戲了！

　　這一嗓子震懾了藥王爺。

　　尤其嚇壞了正忙著收香缽和零錢的“二糊涂”。

　　“二糊涂”連忙將右手縮到身后。

　　求藥者不解地望著老黨員王保貴。

 

　　老黨員王保貴（轉(zhuǎn)身沖到“二糊涂”跟前，伸出大手）抓住“二糊涂”背后的手。

　　王保貴立即從“二糊涂”袖筒里搜出一只裝有米黃色顆粒的“神藥”瓶。

　　沒有瓶蓋兒，“神藥”像米一樣灑落下來。

　　求者們馬上明白騙局。求者們憤怒叫“二糊涂”退回錢財。

 

　　“二糊涂”朝老黨員王保貴撲過去，動手搶奪藥瓶。

　　“二糊涂”（火氣上來了）：

　　王保貴，你只是老資格的黨員。你為啥總跟我過不去，吃辣蘿卜閑操心。我賣藥求財，與你有什么事？

 

　　老黨員王保貴猛一閃身。

　　“二糊涂”撲個“狗吃屎”。

　　王保貴：我就要管一管。你這弄神裝鬼的害人。

 

　　“二糊涂”沒有搶到藥瓶。

　　“二糊涂”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

　　“二糊涂”（惱羞成怒）：你斷我財路。我今天非砸死你不可！

　　有人急忙打手機報警。

　　“二糊涂”從廟墻上，猛地?fù)赶乱粔K磚。

　　“二糊涂”舉得磚，撲向老黨員王保貴，用盡全力朝老黨員頭部砸去。

 

　　“藥王爺”一看勢頭不對，扯下頭巾。脫下白袍。

　　“藥王爺”準(zhǔn)備，趁人不備，溜之大吉。

 

　　一聲斷喝，鎮(zhèn)住了所有在在場的人，大王里鄉(xiāng)派出所民警（及時趕到）：住手！

　　一聲斷喝。鎮(zhèn)住了所有在場的人。

　　民警將藥王爺和“二糊涂”抓獲。塞進警車開走了。。

 

　　民警（教導(dǎo)）：藥王爺顯靈的真相被揭穿，被蒙騙的求藥者應(yīng)該受到了教育！生病了到正規(guī)醫(yī)院求治。“二糊涂”和“藥王爺”將受到法律的嚴(yán)懲！

　　民警把錢物歸還求者們。一一分發(fā)。

　　眾人從夢中醒來。

　　滿屯親切地接著老黨員王保貴的手，向他豎起大拇指。

　　滿屯（捧著追回的錢物）：還是老黨員你的覺悟高，是你的功勞大呀！

 

　　王保貴（憨厚，擺一下手）：這個不是我的功勞！這是每個黨員應(yīng)盡的義務(wù)。

 

　　徐刻xuke，廣州。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