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文學注入正能量

——看王蒙《文學中不變的東西》

 

作者：常耀宗

 

多年前作家王蒙在《人民日報》發表了《文學中不變的東西》一文，筆者以為這是一篇為文學正名的佳作，可謂“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讓我們走進本文。

先看文章第一個標題——文學本身碰到危機了嗎。這實際上是解決文學為什么不會變的問題。王蒙用究竟、果真、只是……還是、嗎等詞設問，把視聽節目、網絡音頻視頻與文學放在同一位置來加以對比、權衡、反問，之后又用“不，那是不可能的”的語氣肯定，接著用“只要語言文字沒有消失，只要語言與思維的密切關聯沒有改變，只要語言文字與生活的密切關聯還存在，文學的重要性就不會發生變化。”這樣一個關聯句，就文學論文學，道出文學自誕辰那一天起，其實質性東西永遠不會改變，其作用、意義永遠不會為他者所代替。通讀此段，我們不難發現王蒙臨“危”不亂，以不變應萬變以及敘事邏輯嚴密、輕松自如的能力之強，所有這些都是我們為文的可取之處，有待百煉成鋼。

次看文章第二個小標題——文學的成敗標準是什么。這實際上是解決文學是什么的問題。在這一段中王蒙明確表示，是什么，不必細說。我這里要說的是，不能把發行量、版稅收入看作唯一標準。文學是一個民族的精神花朵，是一個民族的品位與素質，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史，是一個民族存在乃至影響世界的智慧與胸襟。作家采用避輕就重法敘事，繞開了“一萬”直指“萬一”，這樣很容易抓住讀者的心，有種“于萬千軍中取上將之首”的快感，無形中把文學的地位提上了一個高度，把文學之所以為文學的個性、魅力全都表現出來了。正如賈平凹說的：“文學藝術它應乎天而時行，但不是應聲蟲，它如燃起的柴火升騰光焰，而不是僅冒黑煙，它文明而剛健，茁壯生長，使社會元亨，同時自身也元亨。”段末王蒙重申，我們寫詩的人心中應該有屈原、李白、杜甫、普希金，我們寫小說的人心中應該有曹雪芹、蒲松齡、巴爾扎克與托爾斯泰，我們寫戲劇的人心中應該有關漢卿與莎士比亞。不言而喻，他們就是文學的參照、文學的標準。他們讓那些熱愛生活的人堅信文學是有光亮的。他們就是文學的象征、不老的圖騰，是我們永遠學習的楷模。一言以概之，文學不是溫室里的花，中看不中用，嬌氣、華麗與它無緣。文學是個體行為，是心靈的、精神的、靈魂的，是“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任何時候都不可等閑視之。

再看文章第三個小標題——文學創作不要跟風。這實際上是解決文學應該怎么樣的問題。王蒙沒有東拉西扯，而是直入主題。“不要跟著那些似是而非的觀點跑。要盡量維護文學這一行當的純正風氣。”什么是純正風氣，接下來王蒙旁敲側擊道：“其實所有的偉大作家都是獨一無二、不可克隆的，魯迅也是這樣，什么都有一個過程。”這種變換說法的方式，更具體、更形象、更有說服力，令聽者從內心體會到搞文學就得甘于孤獨，耐住寂寞，要有“我以我血薦軒轅”，盡可執著恒追求的精神，這是為文的唯一途徑，正所謂正道滄桑。此段中王蒙引用魯迅的話說：“幼稚并不可怕，不腐敗就好。”它似在告訴我們，70后、80后作家處于青澀階段不要緊，要緊的是變著法地迎合炒作，甚至搞什么營銷策略，那就是助長腐敗之風，雖有一時“寵幸”，但終如肥皂泡，難逃一瞬即逝的命運，歷史的天空不會為它留下印痕，我們完全沒必要這樣做。

在物欲泛濫的今天，王蒙的《文學中不變的東西》為文學注入了正能量，為從事文學者增添了新動力。愿中國文學之鳥飛得越來越高！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