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兒女精神的咆哮與激蕩

——郭軍平《黃河英雄兒女傳》淺析

 

作者：高楊斌

 

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她以她豐富的乳汁養育了一代代華夏兒女，她以她綿長的歷史培育了一輩輩英雄豪杰，她更以她健壯的身軀、雄壯的氣勢無數次抵擋了外敵的入侵。特別是近代以來，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蹄下，中華民族飽受了民族的屈辱和血淚。母親黃河發怒了，她教育她的兒女們振作起來，勇敢面對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干凈徹底地把他們趕出華北、趕出全中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的三秦兒女、陜西冷娃表現得最勇敢、最徹底、最悲壯。歷史的煙云被記憶無情打碎，但英雄的故事始終隱隱的飄蕩在黃河岸邊。郭軍平老師從象牙塔中勇敢地走出，擔負起了這一神圣的歷史使命。他通過長達數年的采訪、收集、沉淀，用細膩的筆觸、獨到的語言、充沛的民族情感一氣呵成，為我們重新展示了那一段不可忘卻的陜軍冷娃的抗戰歷史。

 

黃河永遠是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征，歷史上無數文人墨客、無數有志于民族獨立、無數具有強烈愛國情感的人都紛紛拿起手中的筆，意圖書寫一部這樣的歷史恢弘巨著。同時，許多作品以黃河冠名反映民族的抗戰故事，甚至在影視劇中循環播放，一石激起千層浪，極大地鼓舞了我們的民族團結精神。我想，郭老師之所以要以《黃河英雄兒女傳》為其嘔心之作命名，一則為了突出陜西軍民的抗戰是為中華民族而戰，戰之有理、戰之英武、戰之悲壯；二則彰顯黃河兒女的精誠團結，無論是陜軍的英雄郭飛，還是山西武裝力量的韓誠，還是山東大漢的李忠等，他們都能夠擔負起民族大義，同仇敵愾，挽危亡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當然，郭老師的故園情愫在書中體現得異常豐富，尤其是把英雄人物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與陜西特有的文化秦腔中的唱段關聯在一起時，更加容易使讀者身臨其境、甚至淚目了。

 

1936年12月12日夜，臨潼郊外一聲槍響，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發生了，楊虎城將軍領導下的“陜軍”在民族危亡的歷史關口顯示出決絕的擔當。毛主席講“陜軍是國共合作的典范”，不僅僅是因為楊虎城將軍領導的“陜軍”以民族大義為己任，同情支持共產黨人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主張，并及時發動了“西安事變”，更主要的是“陜軍”無論在什么樣的歷史條件下都是團結各個階層堅決抵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這也是“西安事變”能順利和平解決的重要群眾基礎。

 

抗戰初期，侵華日軍非常囂張，因為他們僅僅通過幾場大的會戰就輕而易舉拿下了黃河以東中國的大片領土，嚴重的動搖了全國軍民的抗戰決心，“亡國論”一度甚囂塵上。汪精衛集團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叛變，成立了臭名昭著的偽滿洲國。然而，抗戰的陜西軍民是無所畏懼的，相反他們體現出了空前的團結。正當日本軍隊揚言西渡黃河占領陜西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頑強抵抗。一時間，從陜北大漠至潼關天塹，三秦兒女紛紛浴血奮戰，歷經無數次戰斗，終將侵略者擊退黃河左岸。就如同川軍、桂軍、湘軍一樣，“陜軍”在中條山戰役中同樣打出了自己的威名，打出了“陜西楞娃”的自豪與驕傲。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后，“陜軍”被國民黨蔣介石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迅速進行了分化瓦解，但老秦人的倔強性格始終是改變不了的，他們其中許多人走出陜西，奔向了更廣闊的抗日前線。臺兒莊戰役的勝利，是李宗仁將軍領導的一支雜牌軍的勝利，其中“陜軍”的力量是不容忽視的。仵德厚，陜西涇陽人，在那場著名的戰役中，他可能是唯一一個戰斗到最后而沒有犧牲的敢死隊隊長，他用他的勇敢嚇破了日軍的肝膽，他以他的意志將勝利的旗幟插在了陣地前沿。他的英雄壯舉，難道不是郭老師《黃河英雄兒女傳》中所濃眉重寫的那個郭飛郭將軍嗎？

 

我是學歷史專業的，我素來喜歡以挑剔的眼光看待歷史題材的文學作品，特別是對有關抗戰的文學體裁更是加以審慎的態度。郭老師以其超凡的膽識、磅礴的知識、獨特的認知為我們生動的講述了抗戰時期我們陜西軍人英勇抵御日寇的波瀾壯闊的故事，進而也將坊間關于“陜軍”抗戰的一幕幕、一段段歷史的篇章接續了起來，仿佛施耐庵先生編寫《水滸傳》、蒲松齡撰寫《聊齋志異》一樣，將一個個人物故事串通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相信，每一個愛好歷史、熱愛陜西、情系民族危亡的人都不會忘記我們陜軍在那場血與火的較量中，所做出的歷史貢獻、所付出的犧牲代價。

 

郭老師筆下的英雄兒女們，既有“陜西冷娃”的倔強，又有“陜西冷娃”的智慧。他沒有過多描寫那波瀾壯闊的戰爭場面，沒有過多地揭露國民黨上層人物勾心斗角的丑惡嘴臉，而是通過一個個小人物的語言和行動來反映底層民眾對戰爭的厭惡，對和平的向往，以及戰爭給老百姓帶來的摧殘并由此而激發的強烈的民族精神和濃濃的家國情懷。當年日軍之所以不敢輕易西渡黃河、之所以不敢繼續擴大戰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我黨及時向全世界宣告了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民族戰爭，就在于我黨領導抗日軍民在敵后戰場進行著不斷的轟轟烈烈的抵抗，就在于英勇頑強的陜軍用生命在黃河兩岸牢牢地扼守著三秦大地。孫蔚如將軍帶領三萬陜軍參與中條山戰役，粉碎日軍十余次大規模進攻，被稱為“中條山鐵柱子”。趙壽山將軍領導陜軍第17師參與忻口戰役，極力阻擊日軍南下。特別是在抗戰后期的豫西鄂北會戰中，部分陜軍參與反攻，配合全國戰場收復了大片失地。有人統計，在八年抗戰中，陜西累計征兵達115萬人。可以說，陜軍的抗戰史，既是陜西人民的榮光，也是中華民族不屈精神的縮影。

 

郭老師是一個文化人，他帶著對三秦大地的熱愛、帶著對母親黃河的敬重、帶著對陜軍抗戰的濃厚興趣，入潼關、跨黃河、赴晉地，走訪查閱，他挖掘的是歷史的點滴，突顯的是小人物的不平凡，烘托的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浩然正氣。歷史的天空閃爍著許多星，但耀眼的只有幾顆，而那隱隱約約匯成銀河的群星才能彰顯我們整個的民族精神、民族脊梁、民族傳承。路遙先生一部《平凡的世界》勾起了一代年輕人記憶中的苦與痛，陳忠實先生一部《白鹿原》把解放前地方宗族觀念詮釋的感天動地，賈平凹先生的文學作品更是與秦嶺山河、大都市聯系在一起而顯得浪漫、悠閑、很接地氣。他們是“文學陜軍”的扛旗人物，帶領著一名名文化巨子跨過黃河，持續東征。郭軍平老師，雖是一位基層的教育工作者，但他耕讀文學數十載，在浩浩蕩蕩的五千年的文化道路上敢于嘗試、敢于實踐、敢于破冰，這種大無畏的精神無疑繼承了文學陜軍的核心元素，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體現了洪荒之力，立誓要把這面文化的大旗豎插在黃河岸邊，并借民族復興的大好時機把這股文學地力量傳遞到大江南北、長城內外。

 

《黃河英雄兒女傳》的出版發行，猶如平靜歲月中的一聲驚雷，它驚醒了人們對歷史的回憶、對文化的憧憬，更給一切愛好和平的人們帶來了無限的沉思與靈魂的拷問。在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大力傳承弘揚黃河文化的今天，該書一定會帶著時代的步伐，迎著東征的春風，讓你更深更細更全面地理解陜西冷娃的拼搏、倔強和堅韌，更喜更愛更驚嘆陜軍文學的大氣、悲壯和厚重。

 

作者簡介：高楊斌，陜西澄城人，大學學歷，歷史學學士。渭南市作協會員，澄城縣作協會員。從事水務工作。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