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時代浪潮中，探尋師范生的精神坐標

 

袁竹

 

引言：走進《師范生》

 

“充滿生存斗志的黃葛樹的蓬勃生長，暗示了與命運抗爭的某種力量。” 當我們翻開李燕燕的《師范生》（北岳文藝出版社2025年2月出版），這句生動而有力的比喻，如同一把鑰匙，開啟了一扇通往師范生群體內心世界與時代征程的大門。黃葛樹，這種常見于南方大地的樹種，以其頑強的生命力和堅韌不拔的姿態，成為了書中師范生們的精神象征。它們在惡劣的環境中扎根生長，無懼風雨，正如那些出身平凡卻心懷教育理想的師范生，在時代的浪潮中，憑借著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教育事業的熱忱，奮力書寫著屬于自己的篇章。

 

《師范生》聚焦的是以中師生為中心的師范生群體，他們是中國當代社會結構中至關重要卻又容易被忽視的存在。在過去的數十年間，無數成績優異的師范生，將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教育事業。他們或是扎根鄉村，為農村孩子點亮知識的燈塔；或是投身城市教育，為培育祖國未來的棟梁貢獻力量。從 20 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師生作為基礎教育的中流砥柱，懷揣著熾熱的夢想投身教育一線，在鄉鎮的土地上播撒希望的種子，書寫我國基礎教育尤其是鄉村基礎教育的輝煌；到隨著時代的滾滾車輪不斷前行，教育發展進程中面臨著諸多變革與挑戰，曾經被視為 “國家干部”“吃皇糧” 的中師生，不得不直面生活壓力、學歷提升壓力等多重困境，逐漸褪去曾經的光環；再到 20 世紀 90 年代末，中師生逐漸走入歷史，高等師范教育迎來迅猛發展，新一代師范大學生接過教育的接力棒，為我國教育事業注入全新的活力，卻也在人生理想與生活境遇、職業生涯的矛盾中不斷探索前行。這一系列的變遷，構成了一幅波瀾壯闊的教育史詩，而《師范生》正是對這一史詩最生動、最真實的記錄與呈現。

 

作為一名 1998 級的師范生，李燕燕以自身的經歷和感悟為出發點，用報告文學的筆觸，飽含深情地寫下了 “我們” 的故事。她深入采訪了眾多生于 20 世紀 60 年代、70 年代的中師生，以及大量 80 后、90 后師范大學生，通過一個個鮮活的個體故事，勾勒出師范生群體的整體畫像，讓我們得以深入了解這個光榮而特殊群體的成長歷程、內心世界和他們為教育事業所做出的巨大犧牲與貢獻。在書中，楊大萍、楊小萍、劉麗榮、劉慧蘭等眾多名字背后，是一個個充滿奮斗與堅持、夢想與挫折的人生故事。他們的經歷，不僅是個人的成長史，更是一部中國教育事業發展的微觀史，反映了時代的變遷與社會的進步。《師范生》的出現，不僅為我們提供了一個了解師范生群體的窗口，更引發了我們對教育事業、對時代發展的深入思考。

 

一、時代群像：中師生的奮斗與堅守

 

（一）農村背景與求學抉擇

在 20 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師生群體宛如一顆獨特的星辰，閃耀在教育的天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來自廣袤的農村大地，帶著泥土的質樸與對知識的渴望，踏上了中師求學之路。彼時的農村，經濟發展相對滯后，教育資源匱乏，家庭條件往往成為許多孩子繼續深造的阻礙。然而，這些未來的中師生們并未因此而放棄對知識的追求，他們在困境中掙扎、努力，試圖通過知識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

 

在《師范生》中，劉麗榮便是這樣一個典型的例子。她出生在一個貧困的農村家庭，生活的艱辛在她的童年和少年時期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家中經濟拮據，為了節省開支，一家人的生活極為簡樸。劉麗榮每天都要面對繁重的家務勞動，但她從未抱怨，反而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在學校里，她勤奮刻苦，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然而，隨著初中畢業的臨近，劉麗榮面臨著人生的重大抉擇。以她的成績，完全有機會報考重點高中，進而向大學的殿堂邁進。但家庭的經濟狀況讓她不得不放棄這個看似光明的選擇。中師，對于她來說，不僅是一條能夠快速就業、減輕家庭負擔的道路，更是實現自己教師夢想的途徑。中師教育實行免費上學并發放基本生活費，畢業后還能分配工作，擁有干部編制，這對于農村家庭的孩子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于是，劉麗榮毅然決然地報考了中師，開啟了她的師范求學之旅。

 

像劉麗榮這樣的中師生還有很多，他們或是家中兄弟姐妹眾多，父母難以承擔全部孩子的教育費用；或是家庭遭遇變故，經濟陷入困境。但無論面臨何種困難，他們都懷揣著對知識的敬畏和對未來的憧憬，選擇了中師。他們深知，中師雖然不是通往高等學府的傳統路徑，但卻是他們改變命運、回報家庭、服務社會的希望之光。在那個時代，中師錄取分數線往往比當地重點高中還要高出許多，能夠考上中師的學生，都是品學兼優、出類拔萃的。他們憑借自己的努力，從眾多考生中脫穎而出，成為了中師隊伍中的一員。這些來自農村的中師生們，帶著農村生活賦予他們的堅韌和質樸，踏入了中師校園，開始了一段充實而又意義非凡的學習生活。

 

（二）鄉村執教與教育貢獻

三年的中師學習生活轉瞬即逝，這些懷揣著教育夢想的中師生們，畢業后毅然決然地回到了鄉村，投身于鄉村教育事業。他們猶如一顆顆璀璨的星辰，散落在廣袤的鄉村大地，成為了鄉村教育的中流砥柱，為鄉村孩子的成長和發展撐起了一片廣闊的天空。

 

中師生們在鄉村執教時，展現出了極高的教育熱情和專業素養。他們深知鄉村教育資源的匱乏，也明白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因此，他們以扎實的基本功和無私的奉獻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學工作中。在教學內容上，他們不僅傳授基礎知識，還注重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無論是語文、數學等基礎學科，還是音樂、美術、體育等藝術和體育課程，他們都能得心應手地教授。他們深知，鄉村孩子需要的不僅僅是知識，更是全面發展的機會。石中英，一位從安徽壽縣師范學校畢業的中師生，回到鄉村小學任教后，主教語文，同時還擔任思想品德、體育、音樂和書法課，幾乎是一個全科教師。他組建了學校第一支少先隊，擔任少先隊大隊輔導員，開展孩子們的思想意識、理想信念和組織教育。在教學方法上，中師生們也不斷探索創新，根據鄉村孩子的特點和需求，采用生動有趣、貼近生活的教學方式，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他們會將生活中的實際案例引入課堂，讓學生感受到知識與生活的緊密聯系；會組織各種課外活動，如朗誦比賽、繪畫展覽、體育比賽等，豐富學生的課余生活，培養他們的團隊合作精神和競爭意識。

 

除了教學工作，中師生們還積極參與鄉村學校的建設和發展。他們深知鄉村學校的條件艱苦，校舍破舊、教學設備簡陋是常見的問題。但他們并沒有因此而退縮，而是積極想辦法解決問題。有的中師生會發動學生和家長，一起動手修繕校舍、整理校園環境；有的會自己動手制作教學教具，以彌補教學設備的不足；還有的會積極爭取社會資源，為學校引進圖書、電腦等教學設備。在鄉村教育的漫長歲月里，中師生們默默奉獻，不計回報。他們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鄉村學子，為鄉村教育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們的努力和付出，不僅改變了鄉村孩子的命運，也為鄉村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許多鄉村孩子在他們的教導下，走出了鄉村，走向了更廣闊的世界，成為了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

 

（三）時代變遷中的命運轉折

然而，隨著時代的飛速發展，教育領域也發生了深刻的變革。20 世紀 90 年代末，中師教育逐漸走向衰落，曾經輝煌一時的中師學校或撤銷、或改制、或合并，中師生群體也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命運轉折。

 

這一變革的背后，有著多方面的原因。一方面，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高等教育的普及，人們對教育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對教師的學歷要求也逐漸提升。中師學歷在這樣的大環境下，逐漸顯得力不從心。另一方面，師范教育體系也在不斷調整和優化，“三級師范” 向 “二級師范” 甚至 “一級師范” 過渡，成為了教育發展的必然趨勢。在這種情況下，中師教育逐漸失去了原有的優勢和地位，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

 

中師的變革，給中師生們的人生帶來了巨大的影響。許多中師生面臨著生活壓力和學歷提升的雙重困境。在生活方面，隨著教育體制的改革，中師生曾經享有的一些優勢逐漸消失，如分配工作、干部編制等。他們需要像其他求職者一樣，面臨激烈的就業競爭。同時，由于他們大多在鄉村任教，工資待遇相對較低，生活條件較為艱苦。而在學歷提升方面，中師生們也面臨著諸多困難。他們需要在繁忙的教學工作之余，擠出時間來學習，參加各種培訓和考試，以提升自己的學歷水平。這對于已經成家立業、肩負著家庭和工作雙重責任的中師生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盡管面臨著重重困難，中師生們并沒有選擇放棄。他們憑借著堅韌不拔的精神和對教育事業的熱愛，積極應對時代的挑戰。許多中師生通過自學、函授、進修等方式，不斷提升自己的學歷和專業素養。他們利用業余時間，刻苦學習，參加各種培訓課程和學術研討會，努力跟上時代的步伐。有的中師生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了大專、本科學歷，甚至還有人考上了研究生，進一步深造。在教學工作中，他們也不斷學習新的教育理念和教學方法，將其運用到實際教學中，努力提高教學質量。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對教育事業的忠誠和執著。

 

二、傳承與發展：大學師范生的新時代挑戰

 

（一）報考動機與教育理想

隨著時代的發展，中師生逐漸成為歷史的記憶，高等師范教育迎來了蓬勃發展的新時期。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作為新一代的教育力量，承載著時代賦予的使命與期望，他們的報考緣由和教育理想也呈現出多元化的特點。

 

對于許多 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來說，報考師范專業并非偶然，而是多種因素交織的結果。有的學生深受家庭環境的影響，成長過程中目睹了父母或其他長輩從事教育工作的辛勤與奉獻，感受到了教育的力量和教師職業的光榮，從而在心底埋下了投身教育事業的種子。比如，一位 90 后師范生回憶道：“我的父母都是教師，從小我就在校園里長大，看著他們耐心地教導學生，學生們對他們充滿尊敬和愛戴，我就覺得教師是一個特別偉大的職業。每當看到父母因為學生的進步而開心，我也會跟著高興，那時我就下定決心，將來也要成為一名像他們一樣的老師。” 在這樣的家庭氛圍熏陶下，他們對教師職業有著天然的親近感和認同感，報考師范專業成為了他們順理成章的選擇。

 

除了家庭因素，社會對教育的重視以及教師地位的逐步提升，也吸引了不少學生報考師范專業。隨著國家對教育事業投入的不斷增加，教育改革的深入推進，教師的待遇和社會地位得到了顯著提高。這使得教師職業成為了許多學生眼中穩定且具有發展前景的職業選擇。在《師范生》中，作者采訪的一位 80 后師范生表示：“當時報考師范專業，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對教育感興趣，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教師職業的穩定性。在社會競爭日益激烈的情況下，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是很重要的。而且，隨著教育的發展，教師的發展空間也越來越大，我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領域有所作為。” 此外，一些學生報考師范專業是出于對教育理想的追求。他們懷揣著對知識的熱愛和對學生的關懷，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為學生的成長和發展貢獻力量，為教育事業的進步添磚加瓦。他們相信，教育是改變社會、塑造未來的重要力量，而自己有責任成為這一偉大事業的參與者。一位 80 后師范生在接受采訪時說：“我一直認為教育是一項神圣的事業，它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影響一個家庭的未來。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學生成長道路上的引路人，用自己的知識和愛心，幫助他們實現夢想。”

 

這些大學師范生們懷揣著各自的教育理想踏入師范院校，他們渴望在大學期間不斷學習和成長，為實現自己的教育夢想奠定堅實的基礎。在師范院校里，他們接受系統的教育理論學習和專業技能培訓，積極參加各種教育實踐活動，努力提升自己的綜合素質。然而，現實往往與理想存在差距，當他們真正面臨教育實踐時，才發現教育之路并非一帆風順，他們的教育理想也在現實的碰撞中經歷著考驗與堅守。

 

（二）求職困境與職場挑戰

在完成大學學業后，這些懷揣著教育理想的師范生們滿懷憧憬地踏入社會，卻不得不面對激烈的就業競爭和復雜的職場挑戰。隨著高等教育的普及，師范類專業的畢業生數量逐年增加，就業市場的競爭日益激烈。在《師范生》中，作者通過對眾多 80 后、90 后師范大學生的采訪，真實地展現了他們在求職過程中面臨的困境。

 

學歷門檻的提升是許多師范生在求職時遇到的首要難題。如今，越來越多的學校，尤其是一些重點中小學和大城市的學校，對教師的學歷要求越來越高，碩士研究生甚至博士研究生學歷成為了許多崗位的基本要求。對于本科畢業的師范生來說，在學歷上往往不占優勢，這使得他們在求職過程中面臨著巨大的壓力。一位 90 后師范生無奈地表示：“我在找工作的時候，發現很多好的學校都要求碩士及以上學歷，本科畢業的我連簡歷關都很難通過。為了增加自己的競爭力，我只能考慮考研，但是考研的競爭也很激烈，而且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除了學歷門檻，就業市場的供需不平衡也給師范生的求職帶來了困難。一些熱門地區和熱門學科的教師崗位競爭異常激烈，而一些偏遠地區和冷門學科的崗位卻無人問津。這導致許多師范生為了能夠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求職標準，或者選擇到偏遠地區任教。

 

即使成功入職，師范生們在工作中也面臨著諸多挑戰。教學工作的壓力是他們首先要面對的問題。作為新教師，他們需要在短時間內適應教學環境，掌握教學方法，提高教學質量。同時，他們還要承擔大量的備課、批改作業、輔導學生等工作，工作強度較大。一位 80 后師范生分享了自己的工作經歷：“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備課，為了上好一堂課，我要查閱很多資料，設計各種教學環節。晚上還要批改作業，經常忙到很晚。而且，學生的學習情況各不相同，要想讓每個學生都能有所進步，真的很不容易。” 除了教學工作，師范生們還要應對與學生、家長和同事之間的人際關系。與學生建立良好的師生關系是教學工作順利開展的基礎，但對于新教師來說，這并非易事。他們需要了解學生的心理特點和需求，掌握有效的溝通技巧，才能贏得學生的信任和尊重。在與家長的溝通方面，新教師也需要不斷學習和提高。家長對學生的期望很高，他們希望了解學生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情況，與教師保持密切的聯系。新教師需要及時向家長反饋學生的情況，解答家長的疑問，同時還要處理好與家長之間可能出現的矛盾和問題。此外，與同事之間的合作和交流也對新教師的職業發展有著重要的影響。他們需要融入團隊，學習老教師的教學經驗和教育智慧，不斷提升自己的業務水平。

 

面對這些求職困境和職場挑戰，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們并沒有退縮，而是積極應對，努力適應。他們通過不斷學習和提升自己的能力，參加各種培訓和進修課程，提高自己的教學水平和綜合素質。同時，他們也在不斷調整自己的心態，保持積極樂觀的態度，努力在教育事業中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三、文學價值與時代意義

 

（一）非虛構寫作的真實呈現

李燕燕在《師范生》中采用了非虛構寫作手法，這一選擇不僅為作品賦予了獨特的魅力，更使其成為一部具有深刻社會意義的佳作。非虛構寫作，作為一種在保證客觀真實性的基礎上，通過故事形式呈現且具有文學性的創作方式，近年來在文學領域中愈發受到關注。它突破了傳統新聞報道的枯燥與局限，也不同于虛構文學的想象與創造，而是將目光聚焦于真實發生的事件和真實存在的人物，以細膩的筆觸和深入的挖掘，展現生活的本質和人性的光輝。

 

在創作《師范生》時，李燕燕秉持著嚴謹的態度，深入到師范生群體中，進行了大量的訪談和調查。她的足跡遍布重慶、四川、貴州、江蘇、安徽、北京、上海等七省市 ，與數十名受訪者傾心交流，涉及人物上百人。這些受訪者來自不同的地區、不同的年代，有著不同的人生經歷和教育背景，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 —— 師范生。通過與他們的面對面交談，李燕燕收集到了豐富而真實的第一手資料，這些資料成為了《師范生》的創作基石。在訪談過程中，李燕燕注重細節的捕捉和情感的共鳴。她不僅關注師范生們的教育經歷、職業發展，更關心他們內心的想法和感受。對于中師生劉麗榮，李燕燕詳細了解了她的家庭背景、求學經歷以及在鄉村執教的點點滴滴。劉麗榮兒時的貧困生活、對知識的渴望、考上中師時的喜悅以及在鄉村教學中所面臨的困難和挑戰，都在李燕燕的筆下得以生動呈現。通過這些細節描寫，讀者仿佛能夠親身感受到劉麗榮的生活境遇，體會到她為教育事業所付出的努力和堅持。

 

除了訪談，李燕燕還廣泛查閱相關的史料和文獻，對師范教育的發展歷程進行了深入研究。她從教育部的政策文件、師范院校的校史檔案，到教育領域的學術研究成果，都進行了細致的梳理和分析。這些史料和文獻為她的創作提供了堅實的歷史依據，使她能夠在更廣闊的歷史背景下，展現師范生群體的人生軌跡和時代變遷。在呈現這些資料時，李燕燕巧妙地運用文學手法，將紀實性與文學性完美融合。她通過細膩的心理描寫，深入剖析師范生們的內心世界，讓讀者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在面對困難和挑戰時的掙扎與堅持；通過生動的對話描寫，展現師范生們的性格特點和情感交流，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活立體；通過精彩的場景描寫，營造出真實的氛圍，讓讀者仿佛置身于那個充滿激情與夢想的教育時代。在描寫中師生在鄉村學校的教學場景時，李燕燕這樣寫道：“昏暗的教室里，破舊的桌椅擺放得并不整齊，孩子們的臉龐上帶著質樸與純真。中師生們站在講臺上，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吱吱作響，他們用洪亮的聲音傳授著知識，眼神中充滿了對學生的期待和關愛。窗外，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校園的土地上，仿佛為這片教育的熱土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這樣的描寫，不僅真實地再現了鄉村學校的艱苦環境，更展現了中師生們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精神，讓讀者深受感動。

 

（二）時代畫卷的生動描繪

《師范生》不僅僅是一部關于師范生群體的個人成長史，更是一幅生動描繪中國教育轉型和社會變遷的宏大時代畫卷。它以小見大，通過師范生這個特殊群體的經歷，折射出中國教育在過去幾十年間所發生的深刻變革，以及這些變革背后所蘊含的社會發展脈絡。

 

從 20 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師生作為基礎教育的主力軍，到 90 年代末中師教育的逐漸衰落，再到高等師范教育的迅猛發展，《師范生》清晰地展現了中國師范教育體系的演變過程。這一演變過程，與中國社會的經濟發展、政策調整密切相關。改革開放初期，為了迅速提升基礎教育水平，解決農村小學師資短缺的問題，國家大力發展中等師范教育，從初中畢業生中選拔優秀學生進入中師學習，畢業后統一分配到城鄉小學任教。這一政策的實施，為中國的基礎教育注入了強大的動力，無數中師生扎根鄉村，為農村孩子帶來了知識的曙光。然而，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高等教育的普及，人們對教育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中師學歷逐漸難以滿足教育發展的需求。于是，師范教育體系開始進行結構性調整，“三級師范” 向 “二級師范” 甚至 “一級師范” 過渡，高等師范教育成為培養教師的主要途徑。這一轉變，不僅反映了中國教育從數量擴張到質量提升的發展趨勢，也體現了社會對人才培養的更高要求。

 

書中的人物故事，就是這一時代變遷的生動注腳。楊大萍、劉麗榮等中師生，他們在中師教育的黃金時代，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才華，成為了鄉村教育的中堅力量。他們在艱苦的環境中，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為鄉村孩子打開了一扇通往知識世界的大門。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他們面臨著學歷提升的壓力、職業發展的瓶頸等諸多困境。他們中的一些人，通過自學、函授等方式，努力提升自己的學歷，試圖跟上時代的步伐；而另一些人，則在歲月的磨礪中，默默堅守著自己的教育崗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著對教育事業的忠誠。而 80 后、90 后師范大學生，他們成長于改革開放的新時代，享受著高等教育的優質資源，懷揣著更加多元化的教育理想。然而，他們在就業過程中，卻面臨著激烈的競爭和復雜的職場環境。他們中的一些人，為了能夠進入理想的學校任教，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而另一些人，則在教育改革的浪潮中，積極探索新的教育模式和方法，為中國教育的創新發展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這些人物的命運起伏，不僅反映了師范教育的變革，也反映了中國社會在經濟、文化、價值觀等方面的深刻變化。從計劃經濟時代到市場經濟時代，從鄉村到城市，從傳統教育觀念到現代教育理念，中國社會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轉型。在這個過程中，師范生群體始終站在教育的前沿，他們既是時代的見證者，也是時代的參與者和推動者。通過他們的故事，我們可以看到中國教育在不斷改革和發展中取得的巨大成就，也可以看到教育事業在社會進步中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師范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讓我們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國教育和社會的發展歷程，感受到時代的脈搏和歷史的厚重。

 

（三）對教育事業的禮贊與反思

《師范生》滿含著對教育事業的深情禮贊，書中的每一個故事、每一個人物，都彰顯著教育的偉大力量和教師的崇高使命。那些中師生們，盡管出身貧寒，生活條件艱苦，但他們懷揣著對教育的熱愛和對知識的敬畏，毅然投身于鄉村教育事業。他們在簡陋的教室里，用一支支粉筆書寫著孩子們的未來；在昏暗的燈光下，為學生們批改作業、備課至深夜。他們不僅傳授知識，更注重培養學生的品德和人格，用自己的言行舉止為學生們樹立榜樣。劉麗榮在鄉村任教時，不僅關心學生的學習成績，還關注他們的生活狀況。她用自己微薄的工資為貧困學生購買學習用品和食物，為了說服家長讓孩子繼續讀書，她不惜多次登門拜訪，苦口婆心地勸說。她的努力和付出，改變了許多鄉村孩子的命運，讓他們有機會走出大山，走向更廣闊的世界。這些中師生們，就像一盞盞明燈，照亮了鄉村孩子前行的道路，為鄉村教育事業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隨著時代的發展，教育事業也面臨著諸多挑戰和問題，《師范生》也對這些問題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書中揭示了教育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城鄉教育資源不均衡、教師待遇偏低、學歷提升壓力大等問題。在一些偏遠地區，學校的教學設施陳舊落后，師資力量薄弱，優秀教師流失嚴重，導致孩子們無法享受到優質的教育資源。而教師們在面對這些問題時，往往感到力不從心。一位鄉村教師在接受采訪時無奈地表示：“我們也想給孩子們提供更好的教育，但學校的條件有限，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外，書中還探討了教育改革過程中出現的一些新問題，如教育產業化、應試教育與素質教育的矛盾等。這些問題不僅影響著教育的質量和公平，也對教師的職業發展和教育理想產生了沖擊。在教育產業化的背景下，一些學校過于注重經濟效益，忽視了教育的本質和學生的全面發展；而應試教育的存在，使得學生們面臨著巨大的學習壓力，創新能力和實踐能力得不到有效培養。

《師范生》的反思，并非是對教育事業的否定，而是為了引起社會各界對教育問題的關注和重視，共同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它讓我們深刻認識到，教育是一項偉大而艱巨的事業，需要全社會的共同努力。政府應加大對教育的投入，優化教育資源配置，提高教師的待遇和社會地位，為教育事業的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教育部門應深化教育改革，推進素質教育，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讓教育回歸本質；而教師們則應堅守教育初心，不斷提升自己的專業素養和教育教學水平，為學生的成長和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通過對教育事業的禮贊與反思，《師范生》引發了讀者對教育本質和教師使命的深入思考，讓我們更加珍視教育的價值，尊重教師的勞動，共同為實現教育強國的目標而努力奮斗。

 

四、與同類作品的比較與獨特之處

 

在當代文學的版圖中，關注特定群體、反映時代變遷的作品如繁星閃爍，各放異彩。李燕燕的《師范生》與黃燈的《我的二本學生》便是其中兩部備受矚目的佳作。這兩部作品雖然聚焦的群體不同，但都以細膩的筆觸、深刻的洞察和真摯的情感，描繪了普通人在時代浪潮中的奮斗與掙扎，具有極高的文學價值和社會意義。通過對兩部作品在關注群體、寫作手法、主題表達等方面的深入比較，我們不僅能夠更清晰地認識到它們各自的特色，還能更好地理解當代文學在反映社會現實、展現人性光輝方面的重要作用。

 

（一）關注群體：教育領域的不同切面

《師范生》將目光聚焦于中國教育體系中具有特殊意義的師范生群體，涵蓋了 20 世紀 60 年代、70 年代出生的中師生以及 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中師生這一群體，在特定的歷史時期，承載著為鄉村基礎教育輸送人才的重任。他們大多出身農村，家庭經濟條件有限，選擇報考中師，既是為了能夠盡快就業、減輕家庭負擔，也是出于對教師職業的向往。在那個教育資源相對匱乏的年代，中師生們憑借著扎實的專業知識和對教育事業的熱忱，成為鄉村教育的中流砥柱。他們在簡陋的教學環境中，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為無數鄉村孩子點亮了知識的燈塔，為鄉村教育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而隨著時代的發展，高等師范教育逐漸興起，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登上歷史舞臺。他們在更加多元化的社會背景下成長，接受了更系統、更全面的高等教育，懷揣著對教育事業的理想與追求，投身到教育工作中。然而，他們也面臨著新的挑戰，如就業競爭的加劇、教育理念的更新等。《師范生》通過對這兩個不同時期師范生群體的細致刻畫，展現了中國師范教育的發展歷程以及師范生們在不同時代背景下的人生軌跡和精神風貌。

 

《我的二本學生》則把鏡頭對準了中國高等教育中數量龐大的二本學生群體。這些學生大多出身平凡，來自不知名的鄉村或毫不起眼的城鎮，家庭背景與學霸們 “一線城市、高知父母、國際視野” 的高配家庭形成鮮明對比。他們通過高考進入二本院校，成為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承載著家庭和村莊的希望。然而，在競爭激烈的社會環境中，他們在就業、深造、定居等人生重要節點上，面臨著諸多困難和挑戰。在就業市場上，他們往往因為學歷背景的限制，難以與重點大學的畢業生競爭，就業選擇相對有限；在深造方面，考研的壓力也讓他們倍感艱辛。黃燈通過對這些二本學生的深入觀察和訪談，呈現了他們在大學期間的學習生活、畢業后的職業發展以及內心的掙扎與追求，展現了這一群體在時代洪流中的生存狀態和成長路徑。

 

（二）寫作手法：非虛構的多樣呈現

在寫作手法上，《師范生》和《我的二本學生》都采用了非虛構寫作的方式，以真實的人物和事件為基礎，展現社會現實。但兩部作品在具體的呈現方式上又各有特色。

 

《師范生》的作者李燕燕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田野調查，足跡遍布七省市，與數十名受訪者傾心交流，涉及人物上百人。在訪談過程中，她注重細節的捕捉和情感的共鳴，通過對受訪者生活細節的描寫，如劉麗榮的醪糟荷包蛋、腌蘿卜，劉鳳的菜攤，毛世偉唯一的短袖襯衫等，讓讀者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中師生們曾經的生活境遇，體會到他們在艱苦環境中不屈不撓的奮斗精神。在敘述過程中，李燕燕巧妙地運用了多種文學手法，如細膩的心理描寫，深入剖析師范生們的內心世界，展現他們在面對困難和挑戰時的掙扎與堅持；生動的對話描寫，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活立體，讓讀者仿佛能夠聽到他們的聲音，感受到他們的情感交流；精彩的場景描寫，營造出真實的氛圍，讓讀者仿佛置身于那個充滿激情與夢想的教育時代。在描寫中師生在鄉村學校的教學場景時，作者這樣寫道：“昏暗的教室里，破舊的桌椅擺放得并不整齊，孩子們的臉龐上帶著質樸與純真。中師生們站在講臺上，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吱吱作響，他們用洪亮的聲音傳授著知識，眼神中充滿了對學生的期待和關愛。窗外，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校園的土地上，仿佛為這片教育的熱土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這樣的描寫，不僅真實地再現了鄉村學校的艱苦環境，更展現了中師生們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和奉獻精神，讓讀者深受感動。

 

《我的二本學生》的作者黃燈則主要通過自己的教學經歷和對學生的長期觀察、跟蹤走訪來呈現內容。她在廣東一所二本院校從教 15 年，教過約 4500 名學生，還分別于 2006 年和 2015 年擔任過兩個班的班主任。長期的課堂教學以及課后的師生交流，使她成為這個群體命運的見證者。在書中，黃燈以一個個具體學生的采訪日志為線索，通過大量的個體訪談，傾吐著學生們的高考經歷、對大學城市生活的生疏、對就業的慌張、彼此之間的社交距離、與父母兄妹的交流、與故園鄉土的情感、對網絡文學和游戲的依賴、對新媒體時代的適應和迷失、對公務員和考研的權衡、對安穩和漂泊的抉擇等。這些鮮活的帶著呼吸的陳述，全方位地呈現了二本學生的掙扎與拼搏，使讀者能夠深入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和生活狀態。作者還將自己的經歷與學生的經歷進行對比，如將自己 1992 年上普通二本大學時的情況與現在的普通二本大學生進行對比，通過細節描寫，展現了時代的變遷對學生的影響。她回憶自己上學時曾因調皮往老師講臺上放紙蛇開玩笑，而如今的學生卻因生活壓力從未有過這樣的 “意外遭遇”，這種對比深刻地反映了時代的變化以及學生們面臨的不同境遇。

 

（三）主題表達：時代變遷中的個體命運

在主題表達上，兩部作品都緊扣時代脈搏，關注個體在時代變遷中的命運。《師范生》以師范教育的發展為線索，展現了時代變革對師范生群體的影響。從 20 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師生作為基礎教育的主力軍，到 90 年代末中師教育的逐漸衰落，再到高等師范教育的迅猛發展，這一系列的變化不僅反映了中國教育體系的調整，也深刻地影響了師范生們的人生軌跡。中師生們曾經憑借中師學歷成為鄉村教育的中堅力量，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他們面臨著學歷提升的壓力、職業發展的瓶頸等困境。然而，他們并沒有放棄，而是通過自學、函授等方式努力提升自己，堅守在教育崗位上，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對教育事業的忠誠。而 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在新的時代背景下，面臨著就業競爭激烈、教育理念更新等挑戰，但他們依然懷揣著教育理想，積極探索新的教育模式和方法，為教育事業的發展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作品通過對這些師范生群體的描寫，表達了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和對教師奉獻精神的贊美，同時也引發了人們對教育改革和發展的思考。

 

《我的二本學生》則以二本學生的成長和發展為主題，展現了他們在社會變革中的奮斗與迷茫。作者通過對學生們從入學到畢業、就業、成家等人生重要階段的描寫，揭示了他們在面對就業壓力、職業發展困境、社會競爭等問題時的掙扎與努力。這些二本學生大多出身平凡，他們希望通過接受高等教育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運，但在現實中卻面臨著諸多困難。然而，他們并沒有被困難打倒，而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和堅持，在社會中尋找著屬于自己的位置。作品通過對這些學生的描寫，反映了社會階層差異對年輕人發展的影響，同時也表達了對二本學生這一群體的關注和支持，鼓勵他們在困境中勇敢前行，追求自己的夢想。

 

《師范生》和《我的二本學生》都是當代非虛構文學的優秀作品，它們以獨特的視角、真實的描寫和深刻的主題，展現了不同群體在時代變遷中的命運。《師范生》聚焦于教育領域的師范生群體，通過對他們的成長歷程和教育貢獻的描寫，展現了中國師范教育的發展歷程和教育事業的偉大；《我的二本學生》則關注于高等教育中的二本學生群體，通過對他們的學習、生活和就業經歷的呈現，反映了社會階層差異對年輕人發展的影響。兩部作品相互補充，共同為我們呈現了當代社會中普通人的生活畫卷，讓我們看到了他們在時代洪流中的奮斗、堅持和希望，也讓我們對社會現實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和思考。

 

五、作品的不足與展望

 

《師范生》以其深刻的主題、豐富的內容和真實的情感，為讀者呈現了一幅關于師范生群體的壯麗畫卷，具有極高的文學價值和社會意義。然而，如同任何一部作品一樣，它也并非完美無缺，在語言表達和部分敘述上仍存在一些不足之處。

 

在語言表達方面，盡管李燕燕在多數章節中展現出了較強的文字駕馭能力，通過細膩的描寫和生動的敘事，將師范生們的生活場景和內心世界栩栩如生地呈現在讀者面前。但在個別段落中，語言顯得較為直白枯燥，缺乏文學性和感染力。一些對政策文件的引用和教育改革歷程的敘述，只是簡單地羅列事實和數據，未能進行有效的文學加工，使得這些內容讀起來猶如干巴巴的報告，難以引起讀者的情感共鳴。在描述師范教育政策調整的章節中，作者直接引用了大量的政策條文，雖然保證了內容的準確性和真實性，但卻忽略了文學作品應有的藝術性。這些政策條文的堆砌，讓讀者在閱讀過程中感到乏味，難以深入理解其背后所蘊含的教育意義和社會影響。相比之下，在描寫劉麗榮等中師生的個人經歷時，作者運用了豐富的細節描寫和心理刻畫，使人物形象躍然紙上，讓讀者能夠深切感受到他們的喜怒哀樂。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作品在語言表達上存在著不均衡的問題。

 

從敘述結構來看，部分內容的敘述邏輯不夠清晰，章節之間的過渡略顯生硬。在講述中師生和大學師范生的故事時，有時會出現時間線混亂的情況，導致讀者在閱讀過程中難以跟上作者的思路。書中在介紹中師生的發展歷程時，突然插入一段關于大學師范生求職困境的描述，兩者之間缺乏必要的銜接和過渡，使得讀者在閱讀時感到突兀。此外，在人物故事的敘述上，也存在一些重復和拖沓的問題。有些人物的經歷在不同章節中反復出現，且表述方式較為相似，沒有進一步挖掘人物的深層次內涵，這不僅浪費了讀者的閱讀時間，也削弱了作品的表現力。

 

這些不足之處，也為李燕燕未來的創作指明了方向。在今后的寫作中，她可以更加注重語言的錘煉和文學性的提升，在保證內容真實的前提下，運用更多的修辭手法、優美的詞匯和富有節奏感的句式，使作品的語言更加生動形象、富有感染力。在敘述結構上，需要更加精心地構思和安排，確保章節之間的過渡自然流暢，時間線清晰合理。同時，要深入挖掘人物的內心世界和故事的深層內涵，避免重復和拖沓的敘述，使作品更加緊湊、精彩。李燕燕還可以進一步拓展自己的創作視野，關注更多與教育相關的社會問題，以及師范生群體在新時代面臨的新挑戰和新機遇。通過對這些問題的深入探討，不僅可以豐富作品的內容，也能夠使作品具有更強的現實意義和時代價值。

 

結語：向師范生群體致敬

 

李燕燕的《師范生》以其細膩的筆觸、深刻的洞察和真摯的情感，為我們呈現了一個豐富而真實的師范生世界。這部作品不僅是對師范生群體的深情禮贊，更是對中國教育事業發展歷程的生動記錄。它讓我們看到了師范生們在不同時代背景下的奮斗與堅守、夢想與挫折，感受到了他們對教育事業的無限熱愛和對學生的無私奉獻。

 

回顧歷史，中師生們在艱苦的條件下，憑借著堅定的信念和頑強的毅力，為鄉村基礎教育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他們是鄉村教育的火種，點燃了無數鄉村孩子對知識的渴望，為他們打開了通往世界的大門。盡管時代變遷，他們面臨著諸多困境，但他們始終堅守在教育一線，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教育的初心和使命。如今，80 后、90 后大學師范生接過了教育的接力棒，他們在新的時代背景下，面臨著新的挑戰和機遇。他們懷揣著教育理想，積極探索創新，努力提升自己的專業素養和教育教學能力，為中國教育事業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當今社會，教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是國家發展的基石，是民族振興的希望。而師范生群體，作為教育事業的主力軍，他們的奉獻和付出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尊重和敬仰。他們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才，為社會的進步和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然而，我們也應該看到，師范生群體在發展過程中仍然面臨著一些問題和挑戰，如教育資源分配不均、教師待遇有待提高、職業發展空間受限等。這些問題不僅影響著師范生的個人發展，也制約著教育事業的整體進步。因此，我們呼吁社會各界能夠給予師范生群體更多的關注和支持。政府應加大對教育的投入，優化教育資源配置，提高教師的待遇和社會地位，為師范生的成長和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教育部門應加強對師范教育的指導和管理，完善教師培養體系，提高師范教育質量，為教育事業培養更多優秀的人才；學校和社會應關心師范生的職業發展，提供更多的培訓和晉升機會，讓他們能夠在教育領域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

 

《師范生》的出版，讓我們更加深入地了解了這個群體的故事和精神。它也提醒著我們，要銘記師范生們為教育事業所做出的貢獻，傳承和弘揚他們的精神。讓我們向所有的師范生致敬，感謝他們的辛勤付出和無私奉獻！同時，也期待著更多的人能夠關注教育事業，關心師范生群體，共同為實現教育強國的目標而努力奮斗。相信在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下，中國的教育事業必將迎來更加美好的明天。

 

作者簡介：袁竹，四川德陽人，作家、畫家、文藝評論家，逍遙畫派創始人，代表著作《中國當代名家畫集·袁竹》（天津人美版）；《中國高等藝術院校名師教學范本（二）·袁竹山水畫作品選》（河北美術版）。袁竹創作文學評論、小說、散文、詩歌等400余萬字，發表在“中國作家網”“精神文明報”“四川農村報”“少年先鋒報”等各大媒體。歌詞《石榴紅》榮獲金獎。 長篇小說《東升》《平遙世家》《地火長歌》在中國作家網“長篇連載”欄目連載。文學評論《四秩風華：中國現代文學館的時代華章與未來新程》《從航海羅盤到數字星圖：中國文化出海的文明重構與范式革命》《新世紀蜀韻：四川作家筆下的文學版圖》《阿來：于藏地書寫中構筑文學的宏大宇宙》《〈賈平凹文選〉：當代文學靈魂的多棱折射》《于時光褶皺處，探尋人性微光 ——賈平凹長篇小說〈消息〉的深度剖析》等三十多篇論文被中國作家網發表，其中“中國作家網文學好書2024年度十佳”系列評論引關注。《作家網》發表《數字浪潮下，中國文化出海的星辰征途》《時代浪潮下的靈魂鏡像與文學回響——葉辛“知識分子心靈三部曲”》《大地與靈魂的敘事詩 ——論劉亮程及其作品的境界》《于文學星河中閃耀的星辰——探秘張俊彪》等文學評論。30余萬字長篇小說《東升》單行本由國家級出版社納入出版計劃，即將出版發行。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