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劇《諾瑪阿美》一種源于真誠的感動
在哈尼人的生活里,“諾瑪阿美”意為“太陽之原”,也就是最美的家園,詞意和藏語里的“香格里拉”近似。2015年8月30日,一部以《諾瑪阿美》為名的舞劇成功在紅河大劇院落下帷幕。史詩般的敘述,撼動靈魂的演出,不僅給到場的觀眾帶來了久違的感動,而且讓120分鐘的演出走出了劇場,深入人心。
說實話,云南省紅河州經濟和文化都算不上發達。劇院里欣賞舞臺表演,這種陽春白雪的藝術享受,對于身處邊陲的紅河人來說,離生活很遠。但是8月29日第一場試演結束,蒙自沸騰了,紅河州沸騰了,乃至整個云南的知情者都有種無緣相見的遺憾。最終,30日第一階段的最后一場試演,一票難求。微信、微博里,很多人紛紛曬出自己和該劇有關的影像和故事。而茶余飯后凡有人在談及該劇時,都離不開震撼、感動之類的詞意表達。
在專家們看來,源于哈尼口述史詩的舞劇《諾瑪阿美》,以一種小中見大的敘述方式,講述了哈尼族族群生存,發展和繁衍并與統外敵的矛盾抗爭和再度遷徙的故事。舞劇傳遞的精神是一個族群的精神,也是大山的精神、更是可以延伸到是人類的精神。
“以‘諾瑪阿美’命名此舞劇,表達了哈尼人心中的祈愿,尋找、建設美好家園。但舞劇本身并沒有太多的是描述美好家園,而是講述了一種必須抵達的信念。這部舞劇,體現了‘為民族請命,為抵達立傳’的文化擔當”。這是文化部原藝術司司長、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于平對該劇的中肯評價。作為另一種形式的認可,省報《云南日報》以頭版配大圖來報道一臺劇目,這也是少見的。是什么讓高雅的藝術最終在深入人們內心呢?借用云南省委常委、省委宣傳部部長趙金的評價:“舞劇反映了哈尼人長途遷徙直至抵達‘諾瑪阿美’一路上的艱難險阻、喜怒哀樂,表現出他們追求夢想、追求光明的精神”。
無論普通受眾,還是專家,《諾瑪阿美》給太多人留下的印象,除了燈光、舞美,最根本的還是舞劇本身存在的一種精神。這種精神就是對同一目標真誠而執著的追求,在共同的理想下親人間、同胞間同舟共濟的激勵與支持。“諾瑪阿美”是哈尼人的夢,也是中國人的夢,全人類的夢。
愛源于人性的傳遞,無論親情、愛情,還是友情。而人性對愛最基本的要求是就是真誠。要如何把這種全人類共有的精神追求傳遞給觀眾,讓人們在悲愴的故事中,尋找到勇往直前的心靈雞湯。《諾瑪阿美》從立項到創作到呈現給觀眾整個過程,無疑是在以真誠的心,敘述真誠的故事。
《諾瑪阿美》本身是一部民族史詩,如何用恰當的形式表現出史詩舞蹈的內容又能深入人心,是這部舞劇創作最困難的地方。紅河州民族文工團的團長周楚棟,既是單位的掌舵人,又是編劇。為了解決民族題材舞劇的敘事問題,他和導演王舸、許銳通過深入人性的思考探討。最終決定以環環相扣、緩緩推進、充滿戲劇性的敘事設計,使舞劇在不失感官沖擊的同時,充滿張力。
在以吶索為主要角色的舞劇里,雖然已經有母親的形象,但是導演卻把母親的情感功能放到了妻子戚姒這個角色的身上。通過妻子戚姒的表達,把整個族群的堅韌和不屈的精神傳遞的淋漓盡致。這個安排巧妙地贊美了女性的隱忍和偉大,一個時代的一種堅韌與不屈。
戚姒的扮演者駱文博從外形到表演經歷都與角色有很大的反差。但同樣因為以真誠的心放下曾經成功的表演,把堅韌與溫婉,不屈和剛烈都表達的淋漓盡致。戚姒時而是背起丈夫的戀人,時而又是默默注視的母親,母親一跪為蒼生,一掌為警醒,母親既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怒,也有臨危不懼當頭一棒的怒喝。
在編導準確營造的世界里,燈光、音樂和舞美也同樣用心在真誠前行。燈光設計隨著劇情的推進緩緩推進,清晰干凈準確。作為劇目靈魂的音樂原性文化元素一直貫穿其中,智性手段層出不窮。哈尼族小王子李維真高亢的嗓音給歌曲架起了催淚的格調,幾乎沒有修飾和渲染的聲音里即有叩問心弦的細膩,也有劍拔弩張的強悍。舞美的典型元素是抓到一顆寫意的神樹,神樹是這個族群的心靈依托,舞臺上呈現的道具中有四棵巨大的樹木,它時而象征心里枷鎖,時而又是蜿蜒的路,時而又變成百轉千回的梯田,時而是豎起的寨門,當神樹被毀,寨門被砍,那也就意味著要拼死相爭,為了生存再度遷徙。
“中國夢,世界心,民族魂。”這樣的評價對于舞劇《諾瑪阿美》可能過高。但這客觀上來說,這本身是該劇呈現給觀眾的姿態。對于中國民族最多省份云南來說,舞劇《諾瑪阿美》的出現既填補了哈尼文化以舞劇藝術形式推廣的空白,也是眾多民族的精神具象化的體現。更準確評判到現在為止很難獲得,或許于10月10-11日在北京天橋劇場演出結束后,我們又會通過不同視覺獲得更多的感悟。
